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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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目前針對這件事， 我們有幾種處理方式。”
程庭蕭拿著內勤加急商討出來的幾個方案，依次念出來：“第一種，由華區出面， 直接落實對查爾斯的罪名， 並以華區名義聯合遠亞區澳洲區對其進行通緝， 對其針對華區公民進行的視頻照片造假、侵犯隱私權肖像權進行侮辱誹謗並廣泛進行傳播的行為宣布根據華區法律的定罪量刑，並且對華區內造謠傳播並侮辱者進行起訴量刑。”
“然後等著查爾斯發現他這位偉大的主宰被耍了加強警惕調整計劃是吧？”
對於某人毫不留情的嘲諷， 程庭蕭格外無奈：“這不是才第一種？再說， 這算得上是對你名譽保護得最完整有力的做法了， 將一切都推到AI與特能的結合上， 堅持這張臉是查爾斯利用換臉技術與特能結合安上去的，反正世上特能千千萬，至今人在不斷增加種類類別，大眾也不具備鑒別技能， 一切解釋權在我們華區。”
梅筠楓聳了聳肩：“沒用的， 你好歹也跟輿論打交道幾次了， 難道還不明白嗎？真相是這世上最不重要的東西， 大眾只會傳播他們心裏期望的東西，無論再荒謬可笑再漏洞百出再牽強附會。
更何況， 都這麽多年了，羞辱人的方式居然還是靠最爛俗的性，只能證明這些人日常所見所思所想也只有這種東西，讓這樣的大眾認錯難道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所以他們只會為自己的‘正義’捍衛到底， 不屈服於政府矯飾的淫威，不畏‘強權’， 堅持真理與正義。對於政府的思想閹割馴化與捂嘴高壓，他們會為了身為人類的尊嚴與思想自由而奮鬥。我就問你再這樣的浪潮下華區還抓不抓？”
這一嘴平淡又熟練的強調， 程庭蕭有點狐疑地看著他：“你是去娛樂圈當藝人的，怎麽我看你比周舒奇和春運這兩個都熟練，你……私下沒偷偷當水軍吧，我們基特局也沒這麽虧待你吧。”
“只是火眼金睛，對人性了解而已，”梅筠楓挑了挑眉，沒心沒肺地笑了笑，“當水軍多掉價啊，怎麽符合我高貴的格調與絕世的臉面？”
這貨一旦開始自吹自擂胡言亂語就別指望能從他嘴裏撬到什麽真話，程庭蕭對這一part也並不感興趣，正打算跳過，只聽得一聲長嘆：“再說他們給得太少了。”
所有人：“……”這才是重點吧！就知道什麽格調臉皮對閻王來說都不存在的。
“好的，那麽我們來看第二種方式。”程庭蕭憑借著豐富的經驗與優秀的臨場反應直接開啟下一part：“鑒於當事人的消極否定不信任，我們直接說出十分符合這位人性哲學家基調的方案——冷處理。”
這也是基操了，人類的記憶總是短暫的會被覆蓋的，等到下一個“爆款”出來了，就又會去瘋狂追逐新一波的浪潮了；再不濟，遭受到考試考勤柴米油鹽輪番上陣的毒打之後，如果還能夠鍥而不舍地盯著別人造謠，那也是個天才。
“此方案由內勤處提出，情報處配合完善，如果選用可以即刻投入使用。”
沈青浩對其表示疑問：“和情報處的關系在於？”
程庭蕭調出一份占據幾百個G目錄幾百行的文件夾：“黑料，從娛樂圈到商界到外區民間到外區政界，保證豐富多彩重量級不重樣，從狗血到獵奇到共鳴到懸疑，完美滿足所有人的關註心理，絕對能夠撐到把你這件事壓得毫無熱度之時。”
梅筠楓：“……”對不起，他從前在娛樂圈給兄弟部門送業績還是保守了，有辱行動組的名頭。
“但是……”梅筠楓終於舉了個手，“我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們是已經直接賽前開香檳了嗎？這個以後現在考慮是不是有點早了，是我過分輕松地摁死了那五個殘次品讓你們對我與查爾斯的會面有了過分樂觀的預期嗎？你們這麽篤定我能全須全尾地回來？”
程庭蕭義正言辭：“當然不，我們怎麽可能這麽想？你回不來的話就成烈士了，這身後名不是更得正了嗎？你要是傷殘了那高低得有個全區特級特模榮譽稱號，恢覆你名譽權理所應當勢在必行啊同志。”
梅筠楓無緣無故挨了兩種非死即殘的假設詛咒，除了微笑以對別無他法：“我謝謝你，我還沒那麽殘。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攔不住查爾斯，你確定你們還有空跟這群無趣的蠢貨玩過家家？”
“有啊，那會兒就只好請出我們的重磅專家了。”
重磅專家？所有人面面相覷，多少年了，從犯罪組織的研究所基地到華區正規的研究中心，全球兩大基因研究、技術蛻變集大成者之處，都沒研究出一個梅筠楓覆制體，目測查爾斯走的是研究所基地研究的另一條路。
如果梅筠楓不敵這另一條路，什麽專家能在短時間內找出並彌補這致命差距？特能者交手，瞬息萬變，整個研究中心加在一起都不行吧。
對於所有毒瘤，想要拔除首先便是深入了解研究，拔除者的了解分析甚至比創始人還要深入透徹。如果專家能夠解決，除非……他們本來在查爾斯走的這一條路上就有相當的建樹，只不過需要梅筠楓他這件最趁手的強大道具進行實施罷了。
這條路啊……
梅筠楓無所事事的指尖悄無聲息地纏繞著絲絲縷縷的薄霧，一抹幾不可查的銳利視線幾乎定格在了程庭蕭身上。
“臥槽，開個玩笑，閻王大人您作為一個脫離了原始社會且特能天賦一半以上加在了智力上的文化人能文明一點嗎？”
如果他再磨嘰一會兒，梅筠楓並不介意去研究中心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麽叫做來自閻王的文明。
“行了，真怕了你了，就不能對人性、對組織多一點點最基本的信任嗎？組織的人品在你眼裏……”
在其他人都一頭霧水的迷茫之中，梅筠楓的指尖薄霧彌漫，空間跳躍的引力已經隱隱約約在梅筠楓身邊成了型，用行動回答著這個自取其辱的答案：分文不值。
程庭蕭點點頭，心道這也純屬活該，誰讓這群老狐貍機關算盡太聰明，自己造的孽自己補吧，和他一個年方而立的小局長有什麽關系呢？
遂不再賣關子圓好話：“原子彈。”
啊？好的，原子彈啊……這威力確實夠格，就是多少有點太震撼了。
倘若現場有一筐雞蛋的話，恐怕立刻就能夠有四個找到它們合適的歸宿。梅筠楓恐怕是第一次被這群智力普遍汙染空氣的人類給噎到，默不作聲地自我推演去了，一直安靜的沈青浩卻皺了眉頭：“你應該知道原子彈的打擊範圍與威力，筠楓他……”怎麽可能不被殃及池魚？
還沒等他說完，梅筠楓就打斷了他：“行，我懂。盡量把查爾斯往無人區或者面積足夠的特能區引，但要是引不過去，我真的落敗，這原子彈落在哪兒就是哪兒的命。”
所有人都像是被當頭敲了一悶棍，幾乎感覺自己產生了幻覺、突發窒息，沈青浩微微睜大了眼睛，“那筠楓？”
梅筠楓嘆了口氣，在他懷裏調整了個舒坦的姿勢，順便蹭了蹭他起伏陡然劇烈的胸膛：“一看之前閱讀理解就是基本功不紮實，難怪語文和英語都沒考過我呢，包括梅筠楓在內這個引申意思很難理解嗎？生死面前人人平等，只不過也並不是那麽平等，畢竟我有空間特能，跑路的希望不低，他們……”
命運這個無理取鬧的小妖精呦。
“並不是，原子彈爆發的威力之下，對空間的沖擊遠超你我在戈亞斯儲藏地空間坍塌的強度，根本不可能有一條能夠搭建的空間跳躍通道。”
梅筠楓環顧了一下周圍三觀依舊在遭受持續性升級沖擊的可憐同志們，紆尊降貴地耐心將語言表述水平降低到一個幼兒園水平線上：“雖然查爾斯本人的意圖依舊不明，但拋開他對於本人這個在他眼中淩駕於所有人的價值存在，他拋出來的幾個‘炮灰’其實已經代表了他對全球局勢的態度，他甚至都不屑於隱藏。”
程庭蕭糾正了一下：“是對於你而言的炮灰，如果那五個特能者能夠有甘格一半的聰明，不去不自量力地挑釁你，那麽恐怕這世上還要再多上幾個類似非洲區的大區。當然現在也依舊並不樂觀，低階物種清除計劃已經在各大區蓬勃發展，其中甚至還有很多普通人甘當倀鬼。
北美區南美區歐洲區沙區也都出現了和格拉以及這五個特能者類似的存在，導致各區特能者大亂，已經快打到各區總部門口了。這一個個的，現在知道找我們華區求助了，還點名想讓你去一趟或者吼一嗓子呢，內容是讓特能者們服從各地官方管控。”
還沒等梅筠楓翻個白眼，對於這種十分近似狗的描述言簡意賅地給予一個“滾”字，沈青浩便徑直拒絕了：“不可能。”
程庭蕭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我說也是呢，一個個空手套白狼的如意算盤打得這麽好，連肉都不肯割下來一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跟誰玩聊齋呢？”
沈青浩看他兩眼：“我的意思是震懾全球對於筠楓來說也很損耗，一年之內不要再想。”
程庭蕭：“……”對不起，天大地大梅筠楓最大，是他對這位的戀愛腦沒有時時刻刻給予最足夠的尊敬。
“好的我們繼續說查爾斯，所以其實說查爾斯對於世界格局的劃分已經很明顯了。”程庭蕭繼續說道：“他恐怕已經並不將自己當成人類了，因此他對於全球的規劃是特能者成為統治者，普通人只配成為‘豬玀’或者奴隸。
而研究中心通過情報處給出的信息，發現了這些被大批量采購的原料組合後可能存在的研究方向，是你剿滅的永生教總部中並未繳獲到的，很有可能被查爾斯提前拿走銷毀原實驗記錄。數據太過龐大，短時間無法得到具體功效，但他們說只是粗測就足夠膽戰心驚，很有可能是從特能出現到現在最有悖人倫、最顛覆可怖的。”
程庭蕭的下頜線異常冷硬，和剛才那個還因為特能者遭遇而賭氣的年輕人大相徑庭：“所以無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必須立刻鏟除查爾斯，他能夠被你釣出來的機會也只有這樣一次。取舍之間，從無兩全其美。”
無論是對可能落在這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的劫難還是對梅筠楓而言，抑或是對於全球正在經歷動亂的所有人。
梅筠楓默默地點了頭，任由沈青浩的手微微抽搐收緊：“行動處處長閻王，收到。”
程庭蕭對他飛速比了一個手勢，沈青浩曾經在基特局藏書中的一段封存錄像中看到過，那時做出這個動作的還是程庭蕭的前前代局長，後來任務成功了，回應這個手勢的前輩再也沒有回來。
這個手勢的意思是“必成，望歸”。
周瑤琴遙遙地坐在後方，不慎看見她緊閉雙眸下淚珠的楚韻手足無措，又不敢聲張，猶豫了半天才拿出一張紙巾，正要遞過去的時候卻見到她遙遙對著梅筠楓比了一個同樣的手勢。
她對著疑惑的楚韻勉強一笑，“三十多年前，我也接收過同樣的手勢，也正是那次我和浩浩他爸相識。我活了下來，這一點微薄的幸運，希望也能傳給筠筠。”
梅筠楓似有所感地轉了頭，眨了眨眼，依稀還是那個年少時說自己絕對還是榜首從無敗績的少年。
忽地，他的手機響起，有人發來視頻通話邀請，身份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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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庭蕭拿著內勤加急商討出來的幾個方案，依次念出來：“第一種，由華區出面， 直接落實對查爾斯的罪名， 並以華區名義聯合遠亞區澳洲區對其進行通緝， 對其針對華區公民進行的視頻照片造假、侵犯隱私權肖像權進行侮辱誹謗並廣泛進行傳播的行為宣布根據華區法律的定罪量刑，並且對華區內造謠傳播並侮辱者進行起訴量刑。”
“然後等著查爾斯發現他這位偉大的主宰被耍了加強警惕調整計劃是吧？”
對於某人毫不留情的嘲諷， 程庭蕭格外無奈：“這不是才第一種？再說， 這算得上是對你名譽保護得最完整有力的做法了， 將一切都推到AI與特能的結合上， 堅持這張臉是查爾斯利用換臉技術與特能結合安上去的，反正世上特能千千萬，至今人在不斷增加種類類別，大眾也不具備鑒別技能， 一切解釋權在我們華區。”
梅筠楓聳了聳肩：“沒用的， 你好歹也跟輿論打交道幾次了， 難道還不明白嗎？真相是這世上最不重要的東西， 大眾只會傳播他們心裏期望的東西，無論再荒謬可笑再漏洞百出再牽強附會。
更何況， 都這麽多年了，羞辱人的方式居然還是靠最爛俗的性，只能證明這些人日常所見所思所想也只有這種東西，讓這樣的大眾認錯難道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所以他們只會為自己的‘正義’捍衛到底， 不屈服於政府矯飾的淫威，不畏‘強權’， 堅持真理與正義。對於政府的思想閹割馴化與捂嘴高壓，他們會為了身為人類的尊嚴與思想自由而奮鬥。我就問你再這樣的浪潮下華區還抓不抓？”
這一嘴平淡又熟練的強調， 程庭蕭有點狐疑地看著他：“你是去娛樂圈當藝人的，怎麽我看你比周舒奇和春運這兩個都熟練，你……私下沒偷偷當水軍吧，我們基特局也沒這麽虧待你吧。”
“只是火眼金睛，對人性了解而已，”梅筠楓挑了挑眉，沒心沒肺地笑了笑，“當水軍多掉價啊，怎麽符合我高貴的格調與絕世的臉面？”
這貨一旦開始自吹自擂胡言亂語就別指望能從他嘴裏撬到什麽真話，程庭蕭對這一part也並不感興趣，正打算跳過，只聽得一聲長嘆：“再說他們給得太少了。”
所有人：“……”這才是重點吧！就知道什麽格調臉皮對閻王來說都不存在的。
“好的，那麽我們來看第二種方式。”程庭蕭憑借著豐富的經驗與優秀的臨場反應直接開啟下一part：“鑒於當事人的消極否定不信任，我們直接說出十分符合這位人性哲學家基調的方案——冷處理。”
這也是基操了，人類的記憶總是短暫的會被覆蓋的，等到下一個“爆款”出來了，就又會去瘋狂追逐新一波的浪潮了；再不濟，遭受到考試考勤柴米油鹽輪番上陣的毒打之後，如果還能夠鍥而不舍地盯著別人造謠，那也是個天才。
“此方案由內勤處提出，情報處配合完善，如果選用可以即刻投入使用。”
沈青浩對其表示疑問：“和情報處的關系在於？”
程庭蕭調出一份占據幾百個G目錄幾百行的文件夾：“黑料，從娛樂圈到商界到外區民間到外區政界，保證豐富多彩重量級不重樣，從狗血到獵奇到共鳴到懸疑，完美滿足所有人的關註心理，絕對能夠撐到把你這件事壓得毫無熱度之時。”
梅筠楓：“……”對不起，他從前在娛樂圈給兄弟部門送業績還是保守了，有辱行動組的名頭。
“但是……”梅筠楓終於舉了個手，“我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們是已經直接賽前開香檳了嗎？這個以後現在考慮是不是有點早了，是我過分輕松地摁死了那五個殘次品讓你們對我與查爾斯的會面有了過分樂觀的預期嗎？你們這麽篤定我能全須全尾地回來？”
程庭蕭義正言辭：“當然不，我們怎麽可能這麽想？你回不來的話就成烈士了，這身後名不是更得正了嗎？你要是傷殘了那高低得有個全區特級特模榮譽稱號，恢覆你名譽權理所應當勢在必行啊同志。”
梅筠楓無緣無故挨了兩種非死即殘的假設詛咒，除了微笑以對別無他法：“我謝謝你，我還沒那麽殘。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攔不住查爾斯，你確定你們還有空跟這群無趣的蠢貨玩過家家？”
“有啊，那會兒就只好請出我們的重磅專家了。”
重磅專家？所有人面面相覷，多少年了，從犯罪組織的研究所基地到華區正規的研究中心，全球兩大基因研究、技術蛻變集大成者之處，都沒研究出一個梅筠楓覆制體，目測查爾斯走的是研究所基地研究的另一條路。
如果梅筠楓不敵這另一條路，什麽專家能在短時間內找出並彌補這致命差距？特能者交手，瞬息萬變，整個研究中心加在一起都不行吧。
對於所有毒瘤，想要拔除首先便是深入了解研究，拔除者的了解分析甚至比創始人還要深入透徹。如果專家能夠解決，除非……他們本來在查爾斯走的這一條路上就有相當的建樹，只不過需要梅筠楓他這件最趁手的強大道具進行實施罷了。
這條路啊……
梅筠楓無所事事的指尖悄無聲息地纏繞著絲絲縷縷的薄霧，一抹幾不可查的銳利視線幾乎定格在了程庭蕭身上。
“臥槽，開個玩笑，閻王大人您作為一個脫離了原始社會且特能天賦一半以上加在了智力上的文化人能文明一點嗎？”
如果他再磨嘰一會兒，梅筠楓並不介意去研究中心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麽叫做來自閻王的文明。
“行了，真怕了你了，就不能對人性、對組織多一點點最基本的信任嗎？組織的人品在你眼裏……”
在其他人都一頭霧水的迷茫之中，梅筠楓的指尖薄霧彌漫，空間跳躍的引力已經隱隱約約在梅筠楓身邊成了型，用行動回答著這個自取其辱的答案：分文不值。
程庭蕭點點頭，心道這也純屬活該，誰讓這群老狐貍機關算盡太聰明，自己造的孽自己補吧，和他一個年方而立的小局長有什麽關系呢？
遂不再賣關子圓好話：“原子彈。”
啊？好的，原子彈啊……這威力確實夠格，就是多少有點太震撼了。
倘若現場有一筐雞蛋的話，恐怕立刻就能夠有四個找到它們合適的歸宿。梅筠楓恐怕是第一次被這群智力普遍汙染空氣的人類給噎到，默不作聲地自我推演去了，一直安靜的沈青浩卻皺了眉頭：“你應該知道原子彈的打擊範圍與威力，筠楓他……”怎麽可能不被殃及池魚？
還沒等他說完，梅筠楓就打斷了他：“行，我懂。盡量把查爾斯往無人區或者面積足夠的特能區引，但要是引不過去，我真的落敗，這原子彈落在哪兒就是哪兒的命。”
所有人都像是被當頭敲了一悶棍，幾乎感覺自己產生了幻覺、突發窒息，沈青浩微微睜大了眼睛，“那筠楓？”
梅筠楓嘆了口氣，在他懷裏調整了個舒坦的姿勢，順便蹭了蹭他起伏陡然劇烈的胸膛：“一看之前閱讀理解就是基本功不紮實，難怪語文和英語都沒考過我呢，包括梅筠楓在內這個引申意思很難理解嗎？生死面前人人平等，只不過也並不是那麽平等，畢竟我有空間特能，跑路的希望不低，他們……”
命運這個無理取鬧的小妖精呦。
“並不是，原子彈爆發的威力之下，對空間的沖擊遠超你我在戈亞斯儲藏地空間坍塌的強度，根本不可能有一條能夠搭建的空間跳躍通道。”
梅筠楓環顧了一下周圍三觀依舊在遭受持續性升級沖擊的可憐同志們，紆尊降貴地耐心將語言表述水平降低到一個幼兒園水平線上：“雖然查爾斯本人的意圖依舊不明，但拋開他對於本人這個在他眼中淩駕於所有人的價值存在，他拋出來的幾個‘炮灰’其實已經代表了他對全球局勢的態度，他甚至都不屑於隱藏。”
程庭蕭糾正了一下：“是對於你而言的炮灰，如果那五個特能者能夠有甘格一半的聰明，不去不自量力地挑釁你，那麽恐怕這世上還要再多上幾個類似非洲區的大區。當然現在也依舊並不樂觀，低階物種清除計劃已經在各大區蓬勃發展，其中甚至還有很多普通人甘當倀鬼。
北美區南美區歐洲區沙區也都出現了和格拉以及這五個特能者類似的存在，導致各區特能者大亂，已經快打到各區總部門口了。這一個個的，現在知道找我們華區求助了，還點名想讓你去一趟或者吼一嗓子呢，內容是讓特能者們服從各地官方管控。”
還沒等梅筠楓翻個白眼，對於這種十分近似狗的描述言簡意賅地給予一個“滾”字，沈青浩便徑直拒絕了：“不可能。”
程庭蕭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我說也是呢，一個個空手套白狼的如意算盤打得這麽好，連肉都不肯割下來一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跟誰玩聊齋呢？”
沈青浩看他兩眼：“我的意思是震懾全球對於筠楓來說也很損耗，一年之內不要再想。”
程庭蕭：“……”對不起，天大地大梅筠楓最大，是他對這位的戀愛腦沒有時時刻刻給予最足夠的尊敬。
“好的我們繼續說查爾斯，所以其實說查爾斯對於世界格局的劃分已經很明顯了。”程庭蕭繼續說道：“他恐怕已經並不將自己當成人類了，因此他對於全球的規劃是特能者成為統治者，普通人只配成為‘豬玀’或者奴隸。
而研究中心通過情報處給出的信息，發現了這些被大批量采購的原料組合後可能存在的研究方向，是你剿滅的永生教總部中並未繳獲到的，很有可能被查爾斯提前拿走銷毀原實驗記錄。數據太過龐大，短時間無法得到具體功效，但他們說只是粗測就足夠膽戰心驚，很有可能是從特能出現到現在最有悖人倫、最顛覆可怖的。”
程庭蕭的下頜線異常冷硬，和剛才那個還因為特能者遭遇而賭氣的年輕人大相徑庭：“所以無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必須立刻鏟除查爾斯，他能夠被你釣出來的機會也只有這樣一次。取舍之間，從無兩全其美。”
無論是對可能落在這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的劫難還是對梅筠楓而言，抑或是對於全球正在經歷動亂的所有人。
梅筠楓默默地點了頭，任由沈青浩的手微微抽搐收緊：“行動處處長閻王，收到。”
程庭蕭對他飛速比了一個手勢，沈青浩曾經在基特局藏書中的一段封存錄像中看到過，那時做出這個動作的還是程庭蕭的前前代局長，後來任務成功了，回應這個手勢的前輩再也沒有回來。
這個手勢的意思是“必成，望歸”。
周瑤琴遙遙地坐在後方，不慎看見她緊閉雙眸下淚珠的楚韻手足無措，又不敢聲張，猶豫了半天才拿出一張紙巾，正要遞過去的時候卻見到她遙遙對著梅筠楓比了一個同樣的手勢。
她對著疑惑的楚韻勉強一笑，“三十多年前，我也接收過同樣的手勢，也正是那次我和浩浩他爸相識。我活了下來，這一點微薄的幸運，希望也能傳給筠筠。”
梅筠楓似有所感地轉了頭，眨了眨眼，依稀還是那個年少時說自己絕對還是榜首從無敗績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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